第57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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餘漾微仰著腦袋, 怔楞地看著面前的男人，眼裏滿是不可思議。
眼前的人怎麽跟江燃一模一樣呢，就連那雙笑瞇瞇的狐貍眼也如出一轍。
餘漾楞在原地, 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
江燃眼睫低垂，漆黑深邃的瞳仁安安靜靜地凝視著她，唇角噙著的笑意愈深。
他慢條斯理地擡手，溫熱的指尖輕輕捏了捏小姑娘白白嫩嫩的臉頰，緩聲道：“媳婦, 連自個兒男朋友都認不出來了？”
江燃一開口, 餘漾眼睛睜大，整個人像被什麽東西瞬間擊中, 望著面前的男人靜默幾秒，而後肉眼可見地紅了眼眶。
“江燃, 真的是你嗎？”
餘漾咬了咬嘴唇，聲音帶著些許哽咽, 心情就跟坐了過山車似的, 剛才還在生方清怡的氣, 這會見到心心念念的人，忽然從低谷拽到最高處。
眼前的一切太不真切, 餘漾咽了咽幹澀的喉嚨，“我、我還以為看錯了人, 你怎麽在這啊，都沒跟我說——”
話還未說完，面前的男人伸出手臂，二話不說將餘漾攬腰擁進懷裏。
餘漾的身體前傾, 額頭猝不及防貼靠緊他溫熱堅硬的胸膛。
還是那個熟悉的姿勢, 男人清冽好聞的氣息縈繞在鼻尖, 風塵仆仆卻又熟悉地讓人眼眶泛酸。
江燃低頭，堅毅瘦削的下巴靠著女孩烏黑柔軟的發頂，像安撫小動物似的，輕輕蹭了蹭：“現在呢，有沒有真實一點？”
再多的話，遠不如一個擁抱更真實。
餘漾沒說話，而是用力回抱住他，深怕面前的人在她眨眼之後便會消失。
靜了許久，江燃感覺到懷裏的人肩膀輕輕的聳動，他身體微僵，指尖勾起小姑娘的下巴，便看到那雙濕漉漉的杏眼，還有餘漾泛紅的小鼻子。
“為什麽哭？”江燃剛才還是笑著的，這會俊臉沒了表情，聲音似乎也冷了一度。
餘漾慢吞吞從他懷裏退出來，很沒出息地吸了吸鼻子，小聲哼哼：“看到你太激動了。”
“是嗎？”江燃狹長的眼輕挑，一副“我一點也不信”的表情，目光落在餘漾臉上，倒讓小姑娘有些不好意思。
餘漾摸了摸發燙的臉頰，轉移話題：“對了，你怎麽突然回來了？也不提前說一聲。”
江燃的語氣再自然不過：“很想你。”所以就來了。
餘漾本來想說“我也很想你”，肚子卻在這時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，氣氛瞬間尷尬。
江燃勾唇，順勢牽著小媳婦的手，“走，帶你去吃晚飯。”
餘漾摸摸癟癟的肚子，生氣果然是一件耗費情緒和體力的事。
兩人牽手一塊離開，殊不知剛才互動的一幕，被方清怡看在眼裏。
盡管外界的流言蜚語愈演愈烈，八卦好事者描述得跟親眼見證兩人分手一般，如今看到江燃跟餘漾同框的畫面，依舊給了方清怡不少的視覺沖擊。
江燃租了輛車，打算帶餘漾去之前那家她最喜歡的餐廳吃飯。
從學校出來，再到坐上副駕駛，餘漾的步子輕飄飄的，還是覺得不太真實。
餘漾瞄了他一會兒，怎麽看都看不夠，許是太久未見的緣故，雖說兩人時常視頻，可跟現在這樣面對面還是有很大區別的。
江燃知道這小孩時不時偏過腦袋看他，倒也沒吭聲，俊臉似笑非笑，讓她一次看個夠。
沒過多久，車子遇到了紅燈，緩緩停在路口。
等紅燈的空隙，餘漾的目光又忍不住往左邊飄，江燃的一只手隨意搭在方向盤上，修長白皙的手指虛握著，另一只手則牽著她的手，從上車到現在一直沒松開。
餘漾起先是偷看，而後光明正大地看，小表情還有點哀怨：“半年沒見，我都快忘記你長什麽樣了？”
江燃挑眉，清眉黑目，眼裏笑意清淺：“嗯？”
餘漾眨巴眼，一本正經道：“視頻可不算哈。”
江燃若有所思地點點頭，不急不緩地說：“看來得加深印象才行。”
一聽這話，餘漾的眼睛瞬間亮起來，以為他這次回來會多待幾天，急忙問：“怎麽加深？”
江燃側目看她，薄薄的嘴皮子輕掀，“來點少兒不宜的？”
餘漾“啊”了聲，睫毛都輕輕顫了顫，而後杏眼微微睜大，粉唇半張。
這家夥，口出狂言，色膽包天，狼言狼語！
“你、你說什麽呢？”餘漾故作嚴肅地輕咳一聲，瑩白的臉頰泛紅。
江燃抿唇壓著笑，挑眉揚眼笑得像只狐貍，意味深長道：“就是你想的那種。”
江燃說起騷話來不知收斂，餘漾臉頰的紅暈愈深，磕磕絆絆地懟回去：“餵，給我打住哈，不準再說了！”
“好啊，親我一下就不說。”紅燈還有幾秒，江燃湊過來，很不要臉地沖身旁的小姑娘歪了歪腦袋，示意她親臉頰。
餘漾眨巴眼，沒動作，正要親的時候，綠燈亮了，江燃輕嘶一聲，就在女孩向後放棄的時候，他迅速俯身靠過來，微涼的薄唇輕輕印上餘漾的唇瓣，蜻蜓點水，短暫的觸碰又離開。
還沒等後面的車輛催促，江燃踩下油門，車子已經躥了出去。
餘漾抿了抿嘴唇，又悄悄看一眼江燃，忽然後悔了。
後悔剛才沒有果斷一點，主動親上去。
矜持有什麽用，許久沒見，再羞，親親還是要的。
這樣想著，餘漾腦子裏已經開始盤算著，待會怎麽親回來。
到了地下停車場，江燃停好車，自然而然俯身過去幫自家小女友解安全帶，下一秒，餘漾微微擡頭，快速湊過去，在男人幹凈溫熱的臉頰吧唧親了一口，很用力，發出清脆的“啵”的一聲。
而後，餘漾正襟危坐，笑瞇瞇道：“剛才你偷親我，現在扯平了哦。”
聞言，江燃笑出聲，壓低嗓子，輕飄飄來了一句：“你這樣親，可不算親。”
餘漾抿唇，看著眼前這張近在咫尺的俊臉，傻乎乎地：“你剛才就這麽親的呀。”
江燃一心想著帶小媳婦填飽肚子，餵飽了小豬再親個夠，這會倒不著急了。
江燃意味不明地“嗯”了聲，薄唇一張一合，溫熱的唇息輕吐：“媳婦，知道法國人怎麽接吻嗎？”
餘漾沒說話，一時不知道該點頭還是該搖頭。
要是法式濕吻的話，他們之前好像試過吧？
江燃垂眸，烏黑綿密的眼睫低低地覆蓋下來，漆黑的瞳仁似笑非笑：“試試？”
餘漾：“？”
話音剛落，他彎腰俯身，清冽好聞的氣息盡數砸過來，徑自含住她的的嘴唇，深深地吻了下去。
餘漾楞住，雙手無意識地抓著他的衣角，整個人慢慢被包圍。
不得不說，江燃的吻技有所提升，輾轉廝磨後，輕輕咬了咬她的下唇。
餘漾忘了回應，卻能清晰地感覺到，江燃帶給她的感受，心跳如悶雷，還有鋪天蓋地的思念，抽絲剝繭般從四周密密地翻湧而來。
餘漾只知道抱著他，感受著江燃的卷土重來，終於一點一點地回應。
不知吻了多久，從車上下來，餘漾下意識摸了摸微紅發麻的嘴唇有些惱，於是毫不客氣地瞪了眼始作俑者。
江燃的視線落在女孩嫣紅的唇瓣，狹長的眼微瞇，眼神危險又放肆。
餘漾條件反射捂住嘴巴，黑白分明的眸子睜大：“不給親了！”
江燃點點頭，倒也沒反駁，順勢牽著女孩的手握在掌心捏了捏：“好，吃完飯再繼續。”
餘漾：“......”
兩人去的這家餐廳包廂已經被訂滿，靠近窗邊的公共區域還有位置，扭頭便可以看到窗外的江景。
江燃早就摸清了餘漾的口味，盡量中和了兩人的喜好。
餘漾點餐的時候分心看了眼手機，瞥到班主任發來的短信。
大致意思是，傍晚那會她跟學生科以及宿管部的老師調了寢室樓的監控，那個卷發棒是方清怡所屬的可能性更大，而後又希望她作為室友，可以跟方清怡共同承擔責任，畢竟知情不報也算包庇違規。
至於取消她獎學金的事，學生科的老師態度有些沖動，後期會酌情考慮。
看到班主任發來的短信，餘漾本來被江燃治愈的心情再次布滿陰霾。
這都幾個學期了，方清怡似乎一直將她視為眼中釘，總跟她過不去。
這次更是變本加厲。
餘漾在江燃面前向來藏不住情緒，這會盯著手機出神，直到江燃將一份甜品推到她面前。
餘漾擡眸，撞進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眸裏。
“如果不開心可以告訴我。”江燃淡聲開口，再自然不過的語氣：“別忘了，我是你男朋友。”
“總得有些用處對不對？”
餘漾抿唇，瘦削單薄的肩膀一垮，耷拉著腦袋，像盆蔫噠噠缺了水分的盆栽。
餘漾想了想，還是一五一十將今天學生科發生的事跟江燃說了一遍。
江燃聽得挑眉，雖然不知道方清怡是誰，倒牢牢地記住了這人的名字。
“咱以牙還牙，以暴制暴。”江燃善解人意地提供解決方案。
餘漾“啊”了聲，不太明白他的意思：“你想用武力解決？”
江燃失笑，屈起長指輕點了下小姑娘的鼻尖：“想什麽呢，咱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。”
餘漾眨巴眼，努努唇瓣，腦子裏不知怎的忽然冒出來，第一次跟江燃見面時，這家夥跟人大打出手的畫面。
許是怕餘漾真擔心他會做什麽不法分子才幹的事兒，江燃再三保證，絕對不會出格，只安慰餘漾不要生氣。
“那我該怎麽做？”
江燃挑眉，慢條斯理道：“什麽都不用做。”
江燃越是淡定，餘漾越是好奇，偏偏這人非要賣關子，什麽也不說。
餘漾只好換個話題：“這次回來，你待多久啊？”
相比於方清怡，餘漾更關心江燃。
面前的男人垂眸，不慌不忙地切好牛排，推到餘漾面前，“明天上午就走。”
明天上午，這麽快？
“那，下次再見是什麽時候？”餘漾本來樂呵呵的，一聽這人明天就走，心情就跟坐過山車似的，從最高處陡然間滑落。
江燃這次回來的匆忙，沒有跟導師請假，只能早點回去。
小姑娘沮喪地耷拉著腦袋，嘴角癟著，似乎下一秒就會掉眼淚。
江燃心口微窒，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慢慢發酵。
他擡手，哄小孩似的輕輕揉了揉餘漾的頭發，低聲安慰：“如果你想見我，我會努力第一時間到你身邊。”
有時候，餘漾過分懂事，她清楚江燃很忙，所以從不會無理取鬧，即使許久未見，她也不會要求對方放下手邊的工作，回國陪她。
晚飯吃完，餘漾看了眼時間，又看向江燃，小聲哼哼了句：“我今晚不想回宿舍。”
也不想回自己的住處，只想跟你在一起。
後半句餘漾沒好意思直接說出口，她相信江燃一定明白她的意思。
小姑娘說完，不大自在地偏過腦袋，瑩白的耳朵尖卻悄悄染上抹紅暈。
江燃唇角微收，修長的頸線那突起的喉結上下滑了滑，他的語氣格外認真，握著女孩細軟的手指輕輕捏了捏，似笑非笑：“這不巧了麽，沒想讓你回去。”
餘漾：“......”
一時間竟不知道到底是誰的臉皮更厚一些。
兩人離開餐廳，向電梯的方向走去，此時餐廳的另一角，一群人圍坐在一桌，有人指著不遠處的那兩道身影，驚呼：“那不是江燃和餘漾嗎？他們怎麽也在這？”
“你看錯了吧？江燃不是出國了嗎，怎麽可能在這。”
“對呀對呀，這兩人前段時間分手了吧？你是不是眼花了？”
今晚剛好是金融班畢業後的第一次同學聚會，一群人嘰嘰喳喳，最先開口的那人有點不服氣，指著餐廳門口的位置，聲音拔高了一度：“我沒看花眼，不信你們自己看，那就是江燃啊。”
而與他同行的女孩背影瘦瘦高高，轉身去了其他地方，江燃則在原地等著，肩膀上挎著一個與他本人氣質格格不入的粉色帆布書包。
“我靠！真的是江燃！他怎麽在這？”
“之前班長還問過他班級聚會來不來，他還說沒時間呢。”
“人家出國留學，哪還認識咱們這幫同學啊。”
同餐桌的一行人七嘴八舌，坐於中央的女生妝容精致，膚白貌美，一襲方領黑裙，坐於人群中相貌格外出眾，正是曾經A大的校花趙夢星。
聽著身旁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，她的視線順著別人指的方向看過去，目光慢慢頓住。
她幾乎一眼便認出那道背影。
是江燃沒錯。
男人身形挺拔高達，像一棵迎風而立的松柏，肩線挺括堅毅，他似乎比以前瘦了些，頭發也短了，仍是記憶裏清冷淡漠的模樣。
趙夢星呼吸微頓，只覺得周遭的一切都安靜下來，眼裏只有那抹熟悉的身影。
自從畢業後，他們再也沒有見過，江燃跟餘漾的事趙夢星也只是聽別人說起。
而最近聽到最多的，便是江燃跟餘漾分手的八卦。
趙夢星自然也註意到江燃肩上挎著的那個粉色帆布書包，她狀似無意提了句：“剛才不是有人看到餘漾嗎？人呢，沒看到啊。”
“我真看見了，估計去洗手間了吧，沒看到江燃擱那等嗎？”
在座的人都知道，趙夢星喜歡江燃，尤其大一那會，多次向江燃表達過愛意，可惜人壓根沒將她放在眼裏，被拒絕幾次後，趙夢星心中有氣，將江燃直接列入了自己的黑名單。
她從小打到心高氣傲的人，卻在江燃那屢屢受挫。
趙夢星一度以為，沒人能駕馭江燃，而江燃也不會對任何女生動心。
可惜她那些自以為隨著餘漾的出現慢慢被打破。
原來江燃並不只有冷若冰山的一面，他會被人氣到跳腳，也會為一個女孩失控，情緒被牽動。
“夢星，你應該也聽說了吧，江燃跟餘漾分手了，說不定你還有機會哦。”有好事的人半是玩笑辦事認真的開口。
畢竟當初餘漾追江燃的時候鬧得人盡皆知，這麽卑微的感情又怎麽可能長久呢。
“是呀是呀，餘漾現在已經是江燃的過去式了，我一開始就不看好他們，現在機會來了，夢星你可得好好把握啊。”
“等等，不是我說，江燃在國外那麽會玩，普通女生怕是很難駕馭得了他哦....”
周圍的人七嘴八舌的小聲議論，等她們反應過來的時候，才發現趙夢星已經起身，徑直走向江燃所在的方向。
餘漾去了洗手間，江燃便在原地等她，見人遲遲沒回來，他正準備打電話，聽到身後有人叫他的名字。
“江燃。”
聲音是個女生，卻並不熟悉。
江燃轉身，看到從餐廳匆忙跑出來的趙夢星，短暫的回憶之後他想起來，眼前的女孩是他的同班同學，至於名字，他卻只能記起對方姓趙。
江燃神色未變，目光平靜地看著趙夢星，並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，畢竟不熟。
趙夢星深吸一口氣，尷尬地笑了笑：“今天同學聚會，班長他們說你來不了，沒想到在這能遇見你。”
說起同學聚會，江燃大學四年從未參加過，這次的確是以正當原因拒絕，至於他回國也只是臨時決定。
江燃的情緒極淡，眉眼間無波無瀾，唇色淺淡的嘴皮子輕掀：“挺巧。”
男人的冷淡態度，一時間堵住了趙夢星所有的話，她看向江燃手中的那個粉色帆布包，輕聲問：“你在等女朋友嗎？”
江燃“嗯”了聲，拿著手機打字，修長的指尖在屏幕上輕點，甚至連多餘的眼神都未曾分給身旁的女孩。
被人無視了個徹底，趙夢星恍惚間又回到一年前，她當著很多人的面向江燃告白，結果被對方直接拒絕。
因為這事，她耿耿於懷了很久，甚至想起江燃這個人，恨的情緒多於喜歡。
她似乎把這當成了一場賭註，只是不希望贏的人是餘漾，那個處處都不如她的學妹。
趙夢星淡聲道：“聽說你跟餘漾分手了，我還以為她回事特例，沒想到——”
“你聽誰說的？”趙夢星的話還未說完，被江燃皺著眉頭打斷。
“...大家都這麽說，所以...”看著面前的男人神情靜默，隱忍著不悅，趙夢星的聲音愈發小，也愈發後悔自己的失控。
趙夢星頓了頓：“所以，你是在等她嗎？”
她本可以在他冷淡對待後，瀟灑地轉身就走。
一切源於心底的不甘。
江燃面無表情地舌尖掃過牙根，本想懟回去，話到嘴邊卻成了：“我們現在很好，未來還會結婚。”
說這話時他也有私心，估計這八卦的威力不小，說不定有人趁混作亂，想挖他墻角呢。
趙夢星沒想到江燃會說這句，心底的震驚遠遠大於表面表現出的驚訝。
眼前的人是江燃，卻不完全是。
顯然，餘漾改變了他。
江燃的心思這會全在餘漾身上，小姑娘去趟洗手間到現在都沒回來，正當他打電話的時候，小姑娘終於發了條消息。
小媳婦：““嗚嗚嗚嗚來姨媽了QAQ”
小媳婦：“沾到褲子上了嗚嗚嗚嗚嗚”
小媳婦：“誰來救救我TAT”
看到餘漾的消息，江燃瞬間皺緊了眉頭，得先去超市一趟才行。
見他要走，趙夢星的語速很急，似乎鼓起很大的勇氣：“江燃，其實有句話我一直想問你。”
“如果當初我沒有放棄，像餘漾那樣追你，我們之間....會不會有可能...”
這句話埋在趙夢星心底一年多，盡管之前有很多次機會，但她卻遲遲沒有勇氣當面問他。
她和餘漾是不同性格的人，但她也曾為了江燃放下自己的清高和自尊，可惜沒被人珍惜。
畢業後趙夢星遇到過很多男生，她依然忍不住拿他們跟江燃比較，盡管江燃未曾給過她任何回應和念想。
趙夢星說完，忽然沈沈地松了口氣。
心口積壓許久的石頭，終於在這天被她親手搬開。
江燃並未回頭，而是微微偏過腦袋，從趙夢星的角度，能看到男人俊逸深邃的五官輪廓，下巴瘦削堅毅，修長白皙的脖頸利落冷然。
江燃動了動嘴唇，語氣雖不似當年那般冷漠堅硬，卻仍然說了一句：“不會。”
如果那個人不是餘漾，江燃依舊是以前的江燃，永遠都只是一個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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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前的人怎麽跟江燃一模一樣呢，就連那雙笑瞇瞇的狐貍眼也如出一轍。
餘漾楞在原地, 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
江燃眼睫低垂，漆黑深邃的瞳仁安安靜靜地凝視著她，唇角噙著的笑意愈深。
他慢條斯理地擡手，溫熱的指尖輕輕捏了捏小姑娘白白嫩嫩的臉頰，緩聲道：“媳婦, 連自個兒男朋友都認不出來了？”
江燃一開口, 餘漾眼睛睜大，整個人像被什麽東西瞬間擊中, 望著面前的男人靜默幾秒，而後肉眼可見地紅了眼眶。
“江燃, 真的是你嗎？”
餘漾咬了咬嘴唇，聲音帶著些許哽咽, 心情就跟坐了過山車似的, 剛才還在生方清怡的氣, 這會見到心心念念的人，忽然從低谷拽到最高處。
眼前的一切太不真切, 餘漾咽了咽幹澀的喉嚨，“我、我還以為看錯了人, 你怎麽在這啊，都沒跟我說——”
話還未說完，面前的男人伸出手臂，二話不說將餘漾攬腰擁進懷裏。
餘漾的身體前傾, 額頭猝不及防貼靠緊他溫熱堅硬的胸膛。
還是那個熟悉的姿勢, 男人清冽好聞的氣息縈繞在鼻尖, 風塵仆仆卻又熟悉地讓人眼眶泛酸。
江燃低頭，堅毅瘦削的下巴靠著女孩烏黑柔軟的發頂，像安撫小動物似的，輕輕蹭了蹭：“現在呢，有沒有真實一點？”
再多的話，遠不如一個擁抱更真實。
餘漾沒說話，而是用力回抱住他，深怕面前的人在她眨眼之後便會消失。
靜了許久，江燃感覺到懷裏的人肩膀輕輕的聳動，他身體微僵，指尖勾起小姑娘的下巴，便看到那雙濕漉漉的杏眼，還有餘漾泛紅的小鼻子。
“為什麽哭？”江燃剛才還是笑著的，這會俊臉沒了表情，聲音似乎也冷了一度。
餘漾慢吞吞從他懷裏退出來，很沒出息地吸了吸鼻子，小聲哼哼：“看到你太激動了。”
“是嗎？”江燃狹長的眼輕挑，一副“我一點也不信”的表情，目光落在餘漾臉上，倒讓小姑娘有些不好意思。
餘漾摸了摸發燙的臉頰，轉移話題：“對了，你怎麽突然回來了？也不提前說一聲。”
江燃的語氣再自然不過：“很想你。”所以就來了。
餘漾本來想說“我也很想你”，肚子卻在這時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，氣氛瞬間尷尬。
江燃勾唇，順勢牽著小媳婦的手，“走，帶你去吃晚飯。”
餘漾摸摸癟癟的肚子，生氣果然是一件耗費情緒和體力的事。
兩人牽手一塊離開，殊不知剛才互動的一幕，被方清怡看在眼裏。
盡管外界的流言蜚語愈演愈烈，八卦好事者描述得跟親眼見證兩人分手一般，如今看到江燃跟餘漾同框的畫面，依舊給了方清怡不少的視覺沖擊。
江燃租了輛車，打算帶餘漾去之前那家她最喜歡的餐廳吃飯。
從學校出來，再到坐上副駕駛，餘漾的步子輕飄飄的，還是覺得不太真實。
餘漾瞄了他一會兒，怎麽看都看不夠，許是太久未見的緣故，雖說兩人時常視頻，可跟現在這樣面對面還是有很大區別的。
江燃知道這小孩時不時偏過腦袋看他，倒也沒吭聲，俊臉似笑非笑，讓她一次看個夠。
沒過多久，車子遇到了紅燈，緩緩停在路口。
等紅燈的空隙，餘漾的目光又忍不住往左邊飄，江燃的一只手隨意搭在方向盤上，修長白皙的手指虛握著，另一只手則牽著她的手，從上車到現在一直沒松開。
餘漾起先是偷看，而後光明正大地看，小表情還有點哀怨：“半年沒見，我都快忘記你長什麽樣了？”
江燃挑眉，清眉黑目，眼裏笑意清淺：“嗯？”
餘漾眨巴眼，一本正經道：“視頻可不算哈。”
江燃若有所思地點點頭，不急不緩地說：“看來得加深印象才行。”
一聽這話，餘漾的眼睛瞬間亮起來，以為他這次回來會多待幾天，急忙問：“怎麽加深？”
江燃側目看她，薄薄的嘴皮子輕掀，“來點少兒不宜的？”
餘漾“啊”了聲，睫毛都輕輕顫了顫，而後杏眼微微睜大，粉唇半張。
這家夥，口出狂言，色膽包天，狼言狼語！
“你、你說什麽呢？”餘漾故作嚴肅地輕咳一聲，瑩白的臉頰泛紅。
江燃抿唇壓著笑，挑眉揚眼笑得像只狐貍，意味深長道：“就是你想的那種。”
江燃說起騷話來不知收斂，餘漾臉頰的紅暈愈深，磕磕絆絆地懟回去：“餵，給我打住哈，不準再說了！”
“好啊，親我一下就不說。”紅燈還有幾秒，江燃湊過來，很不要臉地沖身旁的小姑娘歪了歪腦袋，示意她親臉頰。
餘漾眨巴眼，沒動作，正要親的時候，綠燈亮了，江燃輕嘶一聲，就在女孩向後放棄的時候，他迅速俯身靠過來，微涼的薄唇輕輕印上餘漾的唇瓣，蜻蜓點水，短暫的觸碰又離開。
還沒等後面的車輛催促，江燃踩下油門，車子已經躥了出去。
餘漾抿了抿嘴唇，又悄悄看一眼江燃，忽然後悔了。
後悔剛才沒有果斷一點，主動親上去。
矜持有什麽用，許久沒見，再羞，親親還是要的。
這樣想著，餘漾腦子裏已經開始盤算著，待會怎麽親回來。
到了地下停車場，江燃停好車，自然而然俯身過去幫自家小女友解安全帶，下一秒，餘漾微微擡頭，快速湊過去，在男人幹凈溫熱的臉頰吧唧親了一口，很用力，發出清脆的“啵”的一聲。
而後，餘漾正襟危坐，笑瞇瞇道：“剛才你偷親我，現在扯平了哦。”
聞言，江燃笑出聲，壓低嗓子，輕飄飄來了一句：“你這樣親，可不算親。”
餘漾抿唇，看著眼前這張近在咫尺的俊臉，傻乎乎地：“你剛才就這麽親的呀。”
江燃一心想著帶小媳婦填飽肚子，餵飽了小豬再親個夠，這會倒不著急了。
江燃意味不明地“嗯”了聲，薄唇一張一合，溫熱的唇息輕吐：“媳婦，知道法國人怎麽接吻嗎？”
餘漾沒說話，一時不知道該點頭還是該搖頭。
要是法式濕吻的話，他們之前好像試過吧？
江燃垂眸，烏黑綿密的眼睫低低地覆蓋下來，漆黑的瞳仁似笑非笑：“試試？”
餘漾：“？”
話音剛落，他彎腰俯身，清冽好聞的氣息盡數砸過來，徑自含住她的的嘴唇，深深地吻了下去。
餘漾楞住，雙手無意識地抓著他的衣角，整個人慢慢被包圍。
不得不說，江燃的吻技有所提升，輾轉廝磨後，輕輕咬了咬她的下唇。
餘漾忘了回應，卻能清晰地感覺到，江燃帶給她的感受，心跳如悶雷，還有鋪天蓋地的思念，抽絲剝繭般從四周密密地翻湧而來。
餘漾只知道抱著他，感受著江燃的卷土重來，終於一點一點地回應。
不知吻了多久，從車上下來，餘漾下意識摸了摸微紅發麻的嘴唇有些惱，於是毫不客氣地瞪了眼始作俑者。
江燃的視線落在女孩嫣紅的唇瓣，狹長的眼微瞇，眼神危險又放肆。
餘漾條件反射捂住嘴巴，黑白分明的眸子睜大：“不給親了！”
江燃點點頭，倒也沒反駁，順勢牽著女孩的手握在掌心捏了捏：“好，吃完飯再繼續。”
餘漾：“......”
兩人去的這家餐廳包廂已經被訂滿，靠近窗邊的公共區域還有位置，扭頭便可以看到窗外的江景。
江燃早就摸清了餘漾的口味，盡量中和了兩人的喜好。
餘漾點餐的時候分心看了眼手機，瞥到班主任發來的短信。
大致意思是，傍晚那會她跟學生科以及宿管部的老師調了寢室樓的監控，那個卷發棒是方清怡所屬的可能性更大，而後又希望她作為室友，可以跟方清怡共同承擔責任，畢竟知情不報也算包庇違規。
至於取消她獎學金的事，學生科的老師態度有些沖動，後期會酌情考慮。
看到班主任發來的短信，餘漾本來被江燃治愈的心情再次布滿陰霾。
這都幾個學期了，方清怡似乎一直將她視為眼中釘，總跟她過不去。
這次更是變本加厲。
餘漾在江燃面前向來藏不住情緒，這會盯著手機出神，直到江燃將一份甜品推到她面前。
餘漾擡眸，撞進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眸裏。
“如果不開心可以告訴我。”江燃淡聲開口，再自然不過的語氣：“別忘了，我是你男朋友。”
“總得有些用處對不對？”
餘漾抿唇，瘦削單薄的肩膀一垮，耷拉著腦袋，像盆蔫噠噠缺了水分的盆栽。
餘漾想了想，還是一五一十將今天學生科發生的事跟江燃說了一遍。
江燃聽得挑眉，雖然不知道方清怡是誰，倒牢牢地記住了這人的名字。
“咱以牙還牙，以暴制暴。”江燃善解人意地提供解決方案。
餘漾“啊”了聲，不太明白他的意思：“你想用武力解決？”
江燃失笑，屈起長指輕點了下小姑娘的鼻尖：“想什麽呢，咱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。”
餘漾眨巴眼，努努唇瓣，腦子裏不知怎的忽然冒出來，第一次跟江燃見面時，這家夥跟人大打出手的畫面。
許是怕餘漾真擔心他會做什麽不法分子才幹的事兒，江燃再三保證，絕對不會出格，只安慰餘漾不要生氣。
“那我該怎麽做？”
江燃挑眉，慢條斯理道：“什麽都不用做。”
江燃越是淡定，餘漾越是好奇，偏偏這人非要賣關子，什麽也不說。
餘漾只好換個話題：“這次回來，你待多久啊？”
相比於方清怡，餘漾更關心江燃。
面前的男人垂眸，不慌不忙地切好牛排，推到餘漾面前，“明天上午就走。”
明天上午，這麽快？
“那，下次再見是什麽時候？”餘漾本來樂呵呵的，一聽這人明天就走，心情就跟坐過山車似的，從最高處陡然間滑落。
江燃這次回來的匆忙，沒有跟導師請假，只能早點回去。
小姑娘沮喪地耷拉著腦袋，嘴角癟著，似乎下一秒就會掉眼淚。
江燃心口微窒，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慢慢發酵。
他擡手，哄小孩似的輕輕揉了揉餘漾的頭發，低聲安慰：“如果你想見我，我會努力第一時間到你身邊。”
有時候，餘漾過分懂事，她清楚江燃很忙，所以從不會無理取鬧，即使許久未見，她也不會要求對方放下手邊的工作，回國陪她。
晚飯吃完，餘漾看了眼時間，又看向江燃，小聲哼哼了句：“我今晚不想回宿舍。”
也不想回自己的住處，只想跟你在一起。
後半句餘漾沒好意思直接說出口，她相信江燃一定明白她的意思。
小姑娘說完，不大自在地偏過腦袋，瑩白的耳朵尖卻悄悄染上抹紅暈。
江燃唇角微收，修長的頸線那突起的喉結上下滑了滑，他的語氣格外認真，握著女孩細軟的手指輕輕捏了捏，似笑非笑：“這不巧了麽，沒想讓你回去。”
餘漾：“......”
一時間竟不知道到底是誰的臉皮更厚一些。
兩人離開餐廳，向電梯的方向走去，此時餐廳的另一角，一群人圍坐在一桌，有人指著不遠處的那兩道身影，驚呼：“那不是江燃和餘漾嗎？他們怎麽也在這？”
“你看錯了吧？江燃不是出國了嗎，怎麽可能在這。”
“對呀對呀，這兩人前段時間分手了吧？你是不是眼花了？”
今晚剛好是金融班畢業後的第一次同學聚會，一群人嘰嘰喳喳，最先開口的那人有點不服氣，指著餐廳門口的位置，聲音拔高了一度：“我沒看花眼，不信你們自己看，那就是江燃啊。”
而與他同行的女孩背影瘦瘦高高，轉身去了其他地方，江燃則在原地等著，肩膀上挎著一個與他本人氣質格格不入的粉色帆布書包。
“我靠！真的是江燃！他怎麽在這？”
“之前班長還問過他班級聚會來不來，他還說沒時間呢。”
“人家出國留學，哪還認識咱們這幫同學啊。”
同餐桌的一行人七嘴八舌，坐於中央的女生妝容精致，膚白貌美，一襲方領黑裙，坐於人群中相貌格外出眾，正是曾經A大的校花趙夢星。
聽著身旁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，她的視線順著別人指的方向看過去，目光慢慢頓住。
她幾乎一眼便認出那道背影。
是江燃沒錯。
男人身形挺拔高達，像一棵迎風而立的松柏，肩線挺括堅毅，他似乎比以前瘦了些，頭發也短了，仍是記憶裏清冷淡漠的模樣。
趙夢星呼吸微頓，只覺得周遭的一切都安靜下來，眼裏只有那抹熟悉的身影。
自從畢業後，他們再也沒有見過，江燃跟餘漾的事趙夢星也只是聽別人說起。
而最近聽到最多的，便是江燃跟餘漾分手的八卦。
趙夢星自然也註意到江燃肩上挎著的那個粉色帆布書包，她狀似無意提了句：“剛才不是有人看到餘漾嗎？人呢，沒看到啊。”
“我真看見了，估計去洗手間了吧，沒看到江燃擱那等嗎？”
在座的人都知道，趙夢星喜歡江燃，尤其大一那會，多次向江燃表達過愛意，可惜人壓根沒將她放在眼裏，被拒絕幾次後，趙夢星心中有氣，將江燃直接列入了自己的黑名單。
她從小打到心高氣傲的人，卻在江燃那屢屢受挫。
趙夢星一度以為，沒人能駕馭江燃，而江燃也不會對任何女生動心。
可惜她那些自以為隨著餘漾的出現慢慢被打破。
原來江燃並不只有冷若冰山的一面，他會被人氣到跳腳，也會為一個女孩失控，情緒被牽動。
“夢星，你應該也聽說了吧，江燃跟餘漾分手了，說不定你還有機會哦。”有好事的人半是玩笑辦事認真的開口。
畢竟當初餘漾追江燃的時候鬧得人盡皆知，這麽卑微的感情又怎麽可能長久呢。
“是呀是呀，餘漾現在已經是江燃的過去式了，我一開始就不看好他們，現在機會來了，夢星你可得好好把握啊。”
“等等，不是我說，江燃在國外那麽會玩，普通女生怕是很難駕馭得了他哦....”
周圍的人七嘴八舌的小聲議論，等她們反應過來的時候，才發現趙夢星已經起身，徑直走向江燃所在的方向。
餘漾去了洗手間，江燃便在原地等她，見人遲遲沒回來，他正準備打電話，聽到身後有人叫他的名字。
“江燃。”
聲音是個女生，卻並不熟悉。
江燃轉身，看到從餐廳匆忙跑出來的趙夢星，短暫的回憶之後他想起來，眼前的女孩是他的同班同學，至於名字，他卻只能記起對方姓趙。
江燃神色未變，目光平靜地看著趙夢星，並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，畢竟不熟。
趙夢星深吸一口氣，尷尬地笑了笑：“今天同學聚會，班長他們說你來不了，沒想到在這能遇見你。”
說起同學聚會，江燃大學四年從未參加過，這次的確是以正當原因拒絕，至於他回國也只是臨時決定。
江燃的情緒極淡，眉眼間無波無瀾，唇色淺淡的嘴皮子輕掀：“挺巧。”
男人的冷淡態度，一時間堵住了趙夢星所有的話，她看向江燃手中的那個粉色帆布包，輕聲問：“你在等女朋友嗎？”
江燃“嗯”了聲，拿著手機打字，修長的指尖在屏幕上輕點，甚至連多餘的眼神都未曾分給身旁的女孩。
被人無視了個徹底，趙夢星恍惚間又回到一年前，她當著很多人的面向江燃告白，結果被對方直接拒絕。
因為這事，她耿耿於懷了很久，甚至想起江燃這個人，恨的情緒多於喜歡。
她似乎把這當成了一場賭註，只是不希望贏的人是餘漾，那個處處都不如她的學妹。
趙夢星淡聲道：“聽說你跟餘漾分手了，我還以為她回事特例，沒想到——”
“你聽誰說的？”趙夢星的話還未說完，被江燃皺著眉頭打斷。
“...大家都這麽說，所以...”看著面前的男人神情靜默，隱忍著不悅，趙夢星的聲音愈發小，也愈發後悔自己的失控。
趙夢星頓了頓：“所以，你是在等她嗎？”
她本可以在他冷淡對待後，瀟灑地轉身就走。
一切源於心底的不甘。
江燃面無表情地舌尖掃過牙根，本想懟回去，話到嘴邊卻成了：“我們現在很好，未來還會結婚。”
說這話時他也有私心，估計這八卦的威力不小，說不定有人趁混作亂，想挖他墻角呢。
趙夢星沒想到江燃會說這句，心底的震驚遠遠大於表面表現出的驚訝。
眼前的人是江燃，卻不完全是。
顯然，餘漾改變了他。
江燃的心思這會全在餘漾身上，小姑娘去趟洗手間到現在都沒回來，正當他打電話的時候，小姑娘終於發了條消息。
小媳婦：““嗚嗚嗚嗚來姨媽了QAQ”
小媳婦：“沾到褲子上了嗚嗚嗚嗚嗚”
小媳婦：“誰來救救我TAT”
看到餘漾的消息，江燃瞬間皺緊了眉頭，得先去超市一趟才行。
見他要走，趙夢星的語速很急，似乎鼓起很大的勇氣：“江燃，其實有句話我一直想問你。”
“如果當初我沒有放棄，像餘漾那樣追你，我們之間....會不會有可能...”
這句話埋在趙夢星心底一年多，盡管之前有很多次機會，但她卻遲遲沒有勇氣當面問他。
她和餘漾是不同性格的人，但她也曾為了江燃放下自己的清高和自尊，可惜沒被人珍惜。
畢業後趙夢星遇到過很多男生，她依然忍不住拿他們跟江燃比較，盡管江燃未曾給過她任何回應和念想。
趙夢星說完，忽然沈沈地松了口氣。
心口積壓許久的石頭，終於在這天被她親手搬開。
江燃並未回頭，而是微微偏過腦袋，從趙夢星的角度，能看到男人俊逸深邃的五官輪廓，下巴瘦削堅毅，修長白皙的脖頸利落冷然。
江燃動了動嘴唇，語氣雖不似當年那般冷漠堅硬，卻仍然說了一句：“不會。”
如果那個人不是餘漾，江燃依舊是以前的江燃，永遠都只是一個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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